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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套路比沟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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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水解法,六十六元;

    第二种是买符,一百二十元,具体群公告里有价目表。

    我心里知道是骗子,我花钱请人都搞不定的灾难,岂会轻描淡写的就可以化解。

    不过我还是点进去看了一眼,价格真不贵,少则几十,多则几百,各种符录画的似模似样,有照片为证。

    不多时我听到广播,开往M市的火车已经进站了,上车的旅客请带好行礼到三号检票口检票。

    于是我终于再次踏上了开往M市的列车,这次我再也不敢睡了,闭目养神,想想如何对付即将找我复仇的鬼怪。

    大约过了五六个小时,我终于到了M市,这个城市并不大,总体来说应该说勉强算三线城市。

    走出出站口,仰望天空,眼看快中午了,赶紧找天仙宫吧!中午之前找到午饭就有着落了!

    想到这里真想说一句,不要崇拜哥,哥现在也是个传说。

    拿出手手机看看地图,我擦,你妹,竟然没电了。

    也是,我这都第三天了,智能手机没电太正常了,何况我的手机还不是什么好货。

    出站口不远的警卫一下就成了我的苦海明灯,我急忙走过去。

    到了身前,我点头哈腰的问:“同志,你好,我想问一下天仙宫怎么走。”

    警卫扫了我一眼指着南边说:“三十六路,二十四路,十九路,二零一路,六路,九路都可以,大头桥站下车。”

    我赶忙道谢,心里想的是“这死心眼的,你告诉我哪路最方便不就行了吗!告诉我这么多,我还都得在心里记住。”

    按照之前警卫的指引来到了公交车站,等了一根烟的时间,公交车来了。

    上车一看,我勒个去,人多到连站的位置都难找,真是所有火车站公交车的通病。

    就这样,我在夹缝中呆了一个多小时。

    下了车环顾四周,找家商店买矿泉水,然后问老板天仙宫怎么走。

    这是我的个人社会经验,你免费问路,经常是人家随便一指,那边,左边,右边,说的很笼统。

    花了钱的就不一样了,老板说的很详细,但是因为我比较陌生,方向感也不是很好,所以我让老板给我画在纸上,在需要拐弯的地方写上标志性建筑的名称,老板虽然有点不耐烦,还是给我画了一个简易地图。

    虽说是万事具备,但是我万万没想到,都找到天仙宫了,还会受到打击。

    这不,进景区找人也要八十块钱,尽管我说明来意:“我是来找人的。”

    然而并没什么卵用,门卫一句话:“他就在里面。你买了票自然能看到他了。”

    我满脸堆笑:“大哥,我真是来找人的,要不您帮我叫他出来也成。”

    门卫不耐烦:“他在里面有事情,不到下班时间不能离开的。”

    我赶紧追问:“那他什么时候下班啊!”

    只见门卫看都不看我一眼,不理我了!

    垂头丧气的我只好去售票处买了一张票,然后颓废的回来交给门卫检票。

    我有气无力的问:“王锐在哪啊?”

    门卫依旧傲娇,头也不抬,看都不看我,没好气的说:“大雄宝殿。”

    我一路看着路牌,跟着人群走,看到屋子就进。

    原谅我,我穷人,没旅游过。

    看到一个美女导游领着游客进了一个屋子,我也顺势跟着走了进去,然后导游小姐就用她那不怎么甜美的嗓音介绍起屋子里面坐着的男人。

    “这是我国著名书法家哦!这位老师的字一点都不比皇阿玛的差,是中国书法家协会的荣誉会员,可他字的价格可比皇阿玛的便宜多了,一个字只要五十块钱哦。”

    我一听赶紧退出来,然后就出现了跟风效应,先后退出来九成的游客。

    然后导游小姐满脸黑线嚷道:“你们这些人怎么回事?出来旅游什么都不买啊!就知道拿着手机拍!拍!拍!不懂人文,不懂艺术!我不指望你们每个人消费个两三千,但是你们一车人才消费不到三千,你们对得起我吗?”

    听完我的内心是崩溃的,我想要跟着导游去找大雄宝殿的想法只能放弃了。

    因为我花了八十块钱门票的缘故,本来是想好好逛逛这天仙宫的,这下就只好直奔主题,去找清洁大婶问路了。

    几经周折终于来到了大雄宝殿,进去一看,里面有两个人。

    于是我就朝离我最近的人走过去,谁知刚要说明来意,那人就从桌子后面绕出来了,拉着我的手到佛祖案上拿了一小段很粗的蜡烛。

    然后让我点火,想想刚才导游的话,心里不禁寒了一个,赶忙问:“大师,这要钱吗?”

    大师气定神闲的摇摇头。

    我看大师摇头就放心了,点着火,按照大师的指引,跪在佛像前的蒲团上给佛祖磕了三个头,然后把蜡烛放在指定的位置后跟随大师回到他的桌前。

    大师给我一杆笔,指着一个笔记本说:“签个名字,为父母祈福。”

    我一听就想起了我爸,也不知道他在家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吗?有没有因为担心我而食不知味,夜不能寝。

    这时我眼眶已经有点湿润了,便毫不犹豫的写上我的大名说:“大师我是来……”

    没等我说完,大师说:“多谢施主打赏。”

    我顿时懵逼了,赶忙解释:“不是,大师,你不是说不要钱吗?”

    大师坦然自若的说:“蜡烛不要钱,祈福是要钱的,诶,这个钱不白花的,您的蜡烛我们会放在佛像前受足三日香火,让佛祖保佑你的父母,身体健康,事事如意。你想想看,你父母的身体重要还是钱重要,你的孝心重要还是钱重要。你的......。”

    我赶紧打断大师说:“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给,我给。”

    我心里的感受真是一万只草泥马飞过,虽然心情极度不爽,但一想,跟出家人发飙似乎有些不妥。

    只好心平气和的问:“多少钱啊!”

    大师云淡风轻的说:“凭赏,你可以看看他们的做个参考。”

    我一看,我脆弱的心又被十万只草泥马踩了三遍。

    在我签名的笔记本上还有其他人的名字,重点是其他名字很远的后方还有一堆数字。

    关庭柱,三千。

    刘金库,一万。

    李飞,五千。

    朱文远,八千。

    孙冰冰,三十万。

    我拿着钱包的手僵住了,大师看看我的破书包,看看我便秘的表情,慈祥且小声的说:“手头不方便吗?”我为难的点点头。

    大师看我这熊样似乎有点不悦的说:“这个看你对父母的孝心,多有多给,少有少给。”

    我叹了一口气,咬咬牙,拿出一张毛爷爷递给了大师,面如死灰的问:“请问,王锐在哪?”

    大师一听,指着对面一个人说:“那个解签的就是。”

    闻听此言,我是悔不当初啊!如果找对面的问话不就省了一百块吗!真是报应啊!

    我一边走一边收拾破碎的心情,走到那人跟前,面无表情的问:“你是王锐吗?”

    对方看看我,一脸疑惑的说:“是啊!我是王锐,你找我什么事啊?”

    听他说完其实我是挺意外的,因为此人看起来只比窦春硕年长,绝对不会比窦道长年轻。

    容貌:小平头,国字脸,浓眉,眼睛不大不小,八字胡,要是印堂上再有两条竖纹就跟唱《我的眼里只有你》的歌手差不多。

    穿着:外面是灰色薄纱,挺透的,能看到里面是白色的古代衣服,有点像古装电视剧里面的囚犯服。

    看样子怎么也得五十五岁至六十岁了。

    对方看我打量他又问了一遍我找他什么事,我缓过神来忙说:“你师父在我们村出了意外,碰巧我在现场。”

    王锐赶紧拉着我的手说:“出了什么事?”

    我看他这么紧张还是挺好奇的,算算日子他师父已经死七天了,怎么全然不知?

    别人不通知,警察也不通知亲友吗?

    虽有疑虑,但我还是不缓不急的说:“哦,你师父走夜路被村民防贼的夹子夹住了腿,然后摔倒的时候动脉被苞米柞子戳伤,出了很多血,后来就死了。”

    看着他深受打击的样子,看来是师徒情深啊!

    过了良久才问我:“我师父临终有什么交代吗?”

    我赶紧从肩膀摘下破书包说:“你师父让我把这些都交给你,让你继承掌门之位,还有你这有没有小~小~跟小字有关的人?跟你师父很熟的那种。”

    王锐听我这么问似乎很好奇,思索了一下说:“你有什么事吗?”

    我这话问得自己都觉得有点尴尬,忙笑着说:“额,你师父让我带个口讯给他。”

    王锐听了后若无其事的打开破书包说:“什么话啊?说吧!我帮你转达一下。”

    这下我就更尴尬了,因为窦道长说让我偷偷把秘籍交给那个小什么的,偷偷的自然是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我只能撒谎说是口讯。

    不想这下弄巧成拙了,作为道长的徒弟要转达一个口讯我实在没理由拒绝啊!

    总不能说传皇上口谕,得那个小什么亲自接旨吧。

    我只好硬着头皮编:“额,道长让我跟那个小什么的说,说,说他亲爹另有其人。”

    王锐闻言犹如被雷击一般,连忙左顾右盼的把我拉到院子里人流较少的地方说:“你胡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我看他严肃的样子真有点怕他了,连忙解释说:“我只是按照原话说的,我也不明白什么意思啊。”

    王锐似乎有点生气了,态度有些恶劣的说:“我问你,袋子里的东西呢!”

    我一脸无辜:“全在里面啊!”

    其实秘籍我藏在装随身衣服的手提包里了。

    王锐闻言怀疑的问:“我师父的袋子里有什么我会不知道吗?里面少了一本秘籍和一把拂尘,那秘籍是本派道法的孤本,拂尘更是本派镇派之宝,两者皆是代代相传之物。”

    我一听顿时慌了,什么拂尘啊!我都没见过!

    我顿时就成了犯罪嫌疑人,乱了阵脚。

    这是什么事啊!我就来转达几句话,转交一个东西,咋就变成这样了。

    王锐大概是看出我的情绪变化了,温和的说:“年轻人,你们这个时代玩的都是高科技,要那些东西也没用,不要一时糊涂,犯下大错,你还这么年轻,有大好的前途,犯不着为了一些完全用不着的东西啊~!你明白吗”

    我本来就心乱如麻,听他这么说更乱了!

    赶忙解释:“我真没拿你师父东西,那些东西我看了也看不懂啊!很多都是繁体字,我偷他干啥?”

    王锐不愧是窦道长的徒弟,瞬间就发现了我说话的漏洞。

    眼睛死死的盯着我说:“你没拿怎么知道书是繁体字?”

    我闻言大吃一惊,完了,百口莫辩啊!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儿了下来。

    王锐接着说:“你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否则的话我只能报警了。”

    事到如今我真想说:报警吧!宁愿让警察把老子当成杀人嫌疑犯,都比在这儿强。

    因为我觉得跟警察说实话都比跟他说实话强。

    跟警察说实话,最多是嫌疑犯。

    跟王锐说实话就有负道长所托。

    我想了片刻,挺起胸膛对王锐说:“对不起,事情是这样的,我受你师父临终所托,通知常家屯的人并转交东西给你,但是我胆小没敢去常家屯,然后他们屯死了三个人,现在化成厉鬼缠着我,我不堪其扰就来找你求救,可是因为夜夜被鬼磨,在火车上睡过站了,我在J市下车想买票往回返,遇到了厉鬼来索命,我就翻看了你师父的秘籍,跟鬼搏斗。”

    说到这里我停了下来,因为接下来的地方太关键了,弄不好会露出破绽的。

    我不能说拂尘我没见过或在我家丢的,他知道窦道长在哪里出事,不难找到我家乡。若是在我家找到拂尘还好,若是找不到断然不肯善罢甘休,何况连我都没见过拂尘,怎么找?这时其一。

    其二,不能让他知道秘籍在我装衣服的袋子里。

    如果让他知道秘籍在袋子里的话更严重。

    我就成了贼,所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到时说什么他都不会信我没拿拂尘。

    其三,我还得求他救命,东西还给他,尚有恩情可言。

    可我现在是不能把东西给他,他肯救我就见鬼了。

    总结起来就是,第一点被识破,会把我带回原籍。让全村乃至全乡,全县都知道我是个胆小的懦夫。他和警察走后我被厉鬼索命,结果是“死”。

    第二点是整个谎言的重心。一但瞒不住其他两项都会发作,结果是“死”。

    第三点如果处理不好,怎么他也不会救我吧!毕竟在他心里是搞丢人家师门两件宝物的人。